第(1/3)页 上官拨弦心中冷笑,面上却露出些许为难之色,轻声道:“小女子才疏学浅,恐贻笑大方,这诗……怕是作不出了,甘愿罚酒。” 说着,她作势便要向侍立的仆从示意添酒。 这一举动,合情合理。 女子不善诗词者众,罚酒亦是常事。 然而,那暗中布局之人,岂会让她如此轻易蒙混过去? 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突兀响起:“诶?苏姑娘方才不是已然取酒了吗?怎地杯中无酒?莫非是……瞧不上这兰生酒,还是……这酒有什么问题不成?” 说话者是一个坐在下游不远处、面容陌生的华服公子,眼神闪烁,带着不怀好意的探究。 瞬间,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上官拨弦手中那只空空如也的酒杯上! 气氛,陡然变得诡异起来。 那华服公子的话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。 原本和谐融洽的诗会气氛荡然无存,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惊疑、好奇、乃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,聚焦在上官拨弦和她手中那只空空如也的酒杯上。 空气仿佛凝固了。 萧止焰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,如同出鞘的利剑,扫向那名发难的华服公子,无形的威压让那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,但话已出口,覆水难收。 李瞻也皱起了眉头,他身为东道主,自然不愿看到场面失控,更不愿见好友带来的人受窘。 他正欲开口圆场,上官拨弦却轻轻抬手,示意无妨。 她脸上那丝恰到好处的羞赧并未褪去,反而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,她微微垂眸,看着手中的空杯,声音轻柔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:“这位公子说笑了。兰生酒乃御赐佳酿,小女子岂敢轻视?只是……” 她顿了顿,抬起眼眸,目光清澈如水,带着一丝无奈的坦诚,望向刚才提醒她赋诗的那位长者(一位致仕的老翰林):“方才取杯时,小女子心中惶恐,生怕诗作不佳,辱没了这良辰美景,更怕辜负了李大人的盛情。一时心神不属,手竟抖了一下,这酒……不慎洒了些许在袖上。” 她说着,还微微抬起另一只手的袖口,那里果然有一小块不易察觉的、颜色略深的湿痕——那是她刚才操控机关时,刻意用指尖沾了极少一点酒液抹上去的!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! 一个“才疏学浅”的女子,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要求即兴赋诗,紧张失措,失手洒了酒,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! 比起“酒有问题”或者“故意不喝”这种骇人听闻的猜测,这个理由显然更容易被在场的大多数人所接受。 果然,不少人闻言露出了了然甚至同情的表情。 那老翰林更是捻须点头,温言道:“无妨无妨,女儿家面薄,初次参与此等雅集,紧张亦是常情。既是洒了,便按规矩,罚酒三杯便是。” 他直接定了性,将“空杯”归结为“失手洒酒”,并将处罚引向了正常的“罚酒”流程。 李瞻立刻顺势对仆从道:“还不快为苏姑娘斟酒!” 危机似乎就要这样被轻描淡写地化解。 然而,那名华服公子显然不肯罢休。 他像是被人指使,铁了心要揪住不放,竟提高了声音道:“洒了?可我方才明明看见苏姑娘持杯甚稳,不似酒洒啊?” “而且,就算是洒了,也该有些许残留,怎会杯中空空如也,滴酒不剩?这未免太过巧合了吧?莫非苏姑娘这袖中,另有乾坤不成?”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上官拨弦的衣袖,意有所指。 这话已是近乎撕破脸的指控了! 暗示上官拨弦袖中藏有机关,故意不饮酒! 场面再次变得紧张起来。 一些原本觉得合理的宾客也开始心生疑虑,目光在上官拨弦的衣袖和空杯之间逡巡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