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诗会终于在一片看似宾主尽欢的氛围中结束。 宾客们陆续告辞离去。 萧止焰和上官拨弦也向李瞻道别。 “拨弦,今日之事,让你受惊了。”李瞻面带歉意,低声道,“那王家的纨绔,我事后定会查问清楚。” “李世子客气了,不过是小风波,已然过去。”上官拨弦淡然一笑,并未多言。 离开曲江池,坐上马车,萧止焰才彻底沉下脸来,眼中寒意凛冽:“玄蛇竟敢如此明目张胆!那王珣(王公子之名),不过是吏部一个员外郎之子,平日游手好闲,定是被人利用。我这就让人去‘请’他过来问话!” “且慢。”上官拨弦按住他的手,摇了摇头,“打草惊蛇,不如放长线。” “那王珣只是个幌子,问也问不出核心。倒是那个手腕有印记的小侍从,和可能潜伏在菖蒲丛中的人,才是关键。” 她将自己的发现和分析告知萧止焰。 “他们动用的是苗疆‘真心蛊’,且有特定分支的印记出现。我怀疑,玄蛇网罗了流失在外的黑巫蛊师。找到这个蛊师,或许能顺藤摸瓜,找到他们在长安的又一个据点,甚至弄清楚他们为何急于在此刻揭穿我的身份。” 萧止焰冷静下来,沉吟道:“苗疆蛊师……这确实是一条新线索。我立刻让风隼和影守去查那个小侍从的底细,以及近日城中是否有生面孔的苗人出现,或者与苗疆有关的货物往来。” 回到萧府,命令立刻被下达。 上官拨弦则径直回到药室,她需要尽快处理掉袖中暗格里的那些蛊酒。 真心蛊并非死物,乃是活蛊,需以特殊方法化解,否则遗祸无穷。 她小心地取出那个特制的、内壁光滑并涂有隔绝药液的暗格容器。 只见其中那小半杯酒液,颜色已变得有些浑浊,隐隐可见极其微小的、如同血丝般的活物在其中蠕动,散发出令人不适的腥甜气。 上官拨弦屏住呼吸,取来烈酒、石灰、以及几种气味辛辣的药材粉末,按照师父所授的秘法,开始处理这些蛊虫。 过程需极其谨慎,稍有不慎,蛊虫逸出,后果不堪设想。 就在她全神贯注之际,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、类似于鸟喙啄击窗棂的声音——笃,笃笃。 不是寻常鸟雀! 是某种暗号! 上官拨弦动作一顿,警惕地望向窗口。 只见窗纸上,映出一个被月光拉长的、熟悉的身影——是阿木曾经做过的、表示“有消息”的手势! 可他明明已经…… 她心中一震,小心地靠近窗户,压低声音:“谁?” 窗外沉默了片刻,然后,一个极其沙哑、仿佛很久未曾说话、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熟悉感的声音,艰难地响起:“姑……姑娘……小心……身边人……蛊……不止一种……” 话音未落,那身影便如同融化在夜色中一般,迅速消失不见! 上官拨弦猛地推开窗户,窗外月色皎洁,庭院寂寥,哪里还有人影? 但那声音……虽然沙哑变形,但那语调深处的一点轮廓,竟与死去的阿木有几分相似! 可阿木是哑巴! 而且她亲眼确认他已毒发身亡! 是有人模仿? 还是……阿木当初并未真正死去? 鲁承的毒针有蹊跷? 亦或是,这根本就是玄蛇故布疑阵,用这种诡异的方式再次扰乱她的心神? “身边人”? “蛊不止一种”? 这两个信息如同冰锥,刺入上官拨弦的心底。 身边人……是指萧府之内? 还是指她经常接触的、如萧止焰、风隼、影守等人? 蛊不止一种……除了“真心蛊”,难道玄蛇还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,下了别的蛊? 一股寒意沿着脊椎悄然爬升。 她原本以为,化解了诗会上的当众发难,便算是度过了此次危机。 现在看来,玄蛇的杀招,或许才刚刚开始。 他们针对她的行动,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、更加防不胜防。 夜色深沉,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,在暗处窥伺。 上官拨弦站在窗前,握紧了袖中那枚冰凉的家传玉佩。 第(1/3)页